婺劇的藝術(shù)特點
婺劇的角色行當,過去稱為“十三頂半網(wǎng)巾”,即四白面:小生、老生(正生)、老外、副末;四花面:大花面(凈)、二花面(副凈)、三花面(丑)、四花面(武凈);五旦堂:花旦、正旦、作旦、老旦、武小旦,此為十三行。外加“三箱”(管砌末,兼演神仙、老虎、狗)兼雜腳,為“半個網(wǎng)巾”。后又增加了三梁旦(衢州一帶稱花旦為“大梁旦”,作旦為“二梁旦”,“三梁旦”意即第三位花旦角色)和小旦(又稱“小包頭”、“拜堂旦”,專演丫頭、宮女等很少開口的角色),共十五行角色。一個班社,過去多為二十八人(尤其是徽班)。計班主(亦稱“領(lǐng)班”,實為老板)一人,“承頭”(即“戲螞蟻”,組班時幫助邀角請人,組班后主要負責接洽演出場地,50年代已取消)一人,樂隊五人,后臺管頭箱(衣箱)一人,盔箱(帽、盔、髯口)一人,三箱(砌末)一人,總務(wù)一人,伙頭二人,加一十五行演員,共二十八人。
表演藝術(shù)方面,由于長期在廣場演出,形成夸張、粗獷、強烈、明快的特點。如武將出場,以迅速后退一步,并亮一高架子來突出人物,與其他劇種的站定后前跨一步不同。又如其他劇種一招一式都講究圓,動作呈連續(xù)變化的曲線,而婺劇卻往往圓中帶直,曲線中出現(xiàn)折線和直線來顯示動作的力量和感情的強烈。它講究“武戲文做,文戲武做”,即所謂“武戲慢慢來,文戲踩破臺”。如《斷橋》是一出文戲,但白素貞和小青的“蛇步”和一連串的舞蹈身段,許仙的“吊毛”、“飛跪”、“搶背”、“飛撲虎”等跌撲功夫,其吃重程度均不下于武戲。反之,武戲《水擒龐德》,卻慢招緩式,在樂曲中開打,以舞蹈動作取勝。
過去婺劇無水袖,因而手腕和手指功夫十分突出。旦角的開門、整裝、整容等動作,無不注重手指的顫動功夫;凈、生等角色的各種云手動作,也十分注重轉(zhuǎn)腕,翻掌加上亮相時常曲腿亮靴底,與儺舞和佛教舞蹈頗有接近處。此外,角色上場時兩肘(下臂)平曲,大拇指翹起,其他四指并攏,“起霸”時盡用身子旋轉(zhuǎn)動作,揚鞭催馬時鞭梢總是向上等,又與傀儡戲的動作相似。同時,婺劇中還保存了許多特技表演,如《火燒子都》中通過筋斗帶彩的三變臉,《滾燈》中的頂燈,《大補缸》中的翻梁和七十二吊,《肉龍頭》中的紅拳、舞叉,《僧尼會》中的耍佛珠,《水擒龐德》中的“倒插順風旗”,《三打王英》中的“倒喝水”,《相梁刺梁》中的“飛僵尸”等。
人物塑造上,有些劇目往往從農(nóng)民生活的角度來理解人物,即使帝王將相亦然。如《九錫宮》中已官填封九千歲的程咬金,在人們?yōu)樗蹠r,竟自顧自偷吃起棗子來。又如《三結(jié)義》中的劉備,卻是個好吃白食、油嘴滑舌的二流子。
婺劇班社過去演出,必先點戲:由二旦色頭飾珠翠,臉敷脂粉,身穿紅綠男客衣(褶子)。其一持牙笏,上開戲名,另一持筆,請“廟會頭首”以筆點戲。演出之前,必先鬧臺,稱“鬧頭臺”,一般只用打擊樂器奏出各種鑼鼓點,取其熱鬧,借以招攬觀眾,謂之“鬧頭臺”。但是,每逢頭場演出,則必鬧“花頭臺”,在鑼鼓中插入大嗩吶、小嗩吶、笛子、胡琴主奏的四支樂曲,時而委婉清柔,時而激昂雄壯(“花頭臺”樂曲今已成為獨立的民間吹打組曲),觀眾通過“花頭臺”來品評樂隊水平。“頭臺”鬧完,繼以“蹈八仙”(有“堆花八仙”、“追桃八仙”等多種,均以蟠桃會眾仙為王母慶壽為內(nèi)容),再“跳加官”(俗稱“跳白面”、“天官賜?!保ⅰ疤恰?、“跳財神”,然后演三至四出“摘劇”(折子戲),稱為“開臺”。每逢頭場開臺,徽班必演《百壽圖》(《滿床笏》《打金枝》),亂彈班必演《九錫宮》。演此兩劇,一為取其吉利;二為亮行頭;三因戲中行當全,唱做并重,能反映出班社演出水平。廟會主事人也據(jù)此決定戲碼和演期的長短,觀眾則據(jù)此選擇看哪幾本戲。開臺戲演完,接著“鬧二臺”,一般用大嗩吶吹演奏一支曲牌,配以鑼鼓,較簡短,目的使演員和觀眾各以稍事休息。然后大戲開始,稱為“正本”。正本演完,須加演一出小戲,稱為“后找”。如《啞背瘋》、《罵雞》、《王小二過年》之類。從開臺到后找,一場戲約需四、五小時以上。
婺劇的名演員有江和義(擅老生)、徐東福(丑),徐錫貴(老生)、葉阿茍(老生)、徐汝英(旦)、周越先(旦)、王金龍(小生)、王景春(老外)、鄭蘭香(旦)、徐鳳仙(旦)、吳光煜(丑)等。